陷入了對自我認同的污名,原罪的身分是誰給予的?
經過這次的「第一次」之後,我陷入長時間反思,時間長到好像我在此刻來到了人生終點,不過也不是下一刻的就會消失在世界上的那種感覺,是一種覺得身上揹了一個未爆彈,你感覺它隨時會爆炸,但是又不知道它何時會爆炸的那種不穩定且不安全感。
我對於自我的性別認同與性傾向,算是很明確,沒有游移的成分在,也算活得自信,但就在那一次後,自我形塑的內心,好像打回原形,過去忽略無視的歧視言語,我卻加倍的感受到不適,每聽到一次,心就會被微微的刺一下,在這之前沒有這麼在意過,這些惡意真的會影響到我。
也許我太想成為心中獨特無暇的樣子,這心情是混雜的,且對自己帶著一種批判。但在當時身為性少數,因汙名的壓力也想證明同志也有好壞之分,我想當「好的同志」,我卻走在「壞的同志」路上,陷入想理解自己卻不能諒解的那個人。
等我發現時,淺移默化的汙名與歧視,早就侵蝕已久了,這個社會因為無知與恐懼,把很多不相干的字句連在一起,只要你符合其中一個選項,你就罪該萬死,不過也不知道要死去哪,你只能承受這些來自整個世界的焦慮,讓自己也進入厭惡自己的狀態。
那段時間沒有做什麼傻事,只是常常會關在房間裡,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直到耳朵有嗡嗡的聲音。去忽略那些不知道從哪裡製造出來的惡意,去無視因汙名而認為自己踏錯的那一步。用時間洗刷不好的記憶,再覆蓋不尋常的驕傲印章。
好在真的時間一久,就讓我脫離了自我困境,當然一部分是適應了身上所謂的未爆彈,更正確的說是消極面對這個假想的恐懼,心想就也算了,反正此刻我也找不出答案,也不敢找答案,如果有那一天,那就再說,完全不是很有責任的狀態。但在那個時空背景下,誰有能真心且友善的幫你呢?因為我還是找不到,到底是誰?賦予我這個原罪的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