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〈那你正常嗎?〉
「歡迎參觀!」「你們這裡是在展什麼啊?」在空總的展間,一位好奇的阿媽進來。「跟愛滋藝術有關的創作,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。」「愛滋啊……」她若有所思地,把雙手放在後下背,一邊環顧展間,一邊徐徐走動……
「歡迎參觀!」「你們這裡是在展什麼啊?」在空總的展間,一位好奇的阿媽進來。「跟愛滋藝術有關的創作,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。」「愛滋啊……」她若有所思地,把雙手放在後下背,一邊環顧展間,一邊徐徐走動……
「我沒有感染HIV。」、「他說的不可能是我。」手機都要握碎了,那時小兵反覆想著。在二十五年後的今天,問他「現在接受了嗎?」,暱稱已經改成「老兵」的他說,接受了啦。又補一句,大部分時間……
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計算自己感染了多久,也觀察看看,我在不同的感染年資裡,有甚麼感受上的差異。距離發現自己初感染經過了7年,是我開始嘗試變裝不久後得知,並且出了感染櫃,而當時同性婚姻尚未合法化。
過了一會兒,我回到攤位前看檢驗結果,在一疊厚厚的篩檢單裡頭翻到我那一頁時,報告寫著「陽性」。就在西門電影街,陰性的看完就離開,而我陽性便被叫住在人來人往的群眾裡,我是唯一一個看完報告,被請進匿篩站裡頭的人,像是在告知全世界我感染了HIV……
姊仔說她那時因為子宮肌瘤必須開刀。打針的時候,怎麼都找不到血管,醫生隨口問,是不是以前有打藥?姊仔有一種坦然,哎呀年輕不懂事啦。醫生說那就順便驗一下愛滋好了……
小時候家人就有保險的觀念,幫我們每個小孩買了住院醫療險,繳完20年就終身不用再繳保費,那時候我總是在想為什麼要買保險,一直到進入了工作身邊的親朋好友就會請我買一張人情保單,在這樣子的情況下,我總是很抗拒保險這件事情……
有時候出去現身跟同學或是老師聊我的生命故事時候,都會玩一個小遊戲「你與愛滋的距離」,站在教室的中心,以我為中心,問這些同學或老師「你覺得你與愛滋的距離有多近或多遠?」有的遠,有的很近,我會問很遠的同學或老師,你覺得愛滋離你很遠的原因,或是很近的原因……
看到人群恐慌就會發作,跑去廁所嚴重嘔吐與顫抖」每當DK遇到與HIV相關的事,情緒就會失控,導致他無法穩定回診。然而,桃園醫院的個管師顧心嬿總是用溫柔的語氣致電詢問……
爸爸陪我坐在病床上相擁而泣,是我此生難以忘懷的一幕,第一次看見總是堅強且努力工作的把爸流下男兒淚,那一刻我才明白,不光只是自己生病,也連帶著把愛我的家人一起拖進這不能光彩的境地中,提起瑳,成為家人難以名狀的心事……
「下午看感染科的同學,第一梯…,第二梯…,第三梯…。」宏亮的廣播響徹在專舍的長廊上,洗澡的同學們紛紛停下動作聆聽著……。過去的我,總是一個人回診,一個人服藥,一個人面對著這現代醫學仍無法根治的世紀病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