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茲|作者:王奇

從來都不曾想過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惡夢,會有一天毫無預兆的降臨在我身上,從此他存活在我體內,「H」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,不容忽視提醒我,我做錯了事,走錯了路……

愛—能摧毀擁有的一切;
愛—可以療癒所有的傷慟。

從來都不曾想過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惡夢,會有一天毫無預兆的降臨在我身上,從此他存活在我體內,「H」成為了我身體的一部分,不容忽視提醒我,我做錯了事,走錯了路,而我要為我的錯負責,做出改變。首當其要是在生活習慣做改變,不同以往個人清潔衛生用品分開置放,從小細節道大環境的改變只為保護身邊的人,他可能是你的枕邊人,也可能是你的孩子、長輩、親友……只要是我在乎和重視的,統統都是我最愛的人。

至今服刑逾十年了,親人對於我是愛滋的感染者是一無所知。在我認為沒有近身相處,生活習性不會有牴觸下,我選擇了不主動告知,為免帶給家人心理面的負擔。

在兩年前,一封捎來簡短的家書,信上寫著要我「好自為之」,讓我摸不著頭緒的字句,連忙寫了好幾封書信回去,投遞出去的信件有如石沉大海沒有音訊,每逢電話懇親,撥回家的電話,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,要不就是收不到訊號……作罷…。那一年多收不到家人的消息,我的心情從焦慮擔憂,忐忑不安……尋不到一個答案,漸漸的放下所有不好負面的情緒,不去想,依然保持每個節日寫下祝福的話,捎回平安給家裡的人。

我想是上天可憐我,終於在一次的電話懇親,讓我撥通了電話,我高興著對著話筒的那頭,說著對家人的想念……話筒的另一端投回是冷淡的嗯!嗯!聲後,拋出了:為什麼我在七工?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生病?被這兩句問讓我的心情順邊跌到了谷底,無言停頓數秒後,找回自己的聲音:說與不說,有差別嗎?在自己得知我感染了愛滋那一刻起,我花了不少時間去消化負面的情緒,接納自己生病的事實,我經歷過,所以不想你們要經歷不好的過程,更不想要你們陪著我共同承擔心理壓力,選擇不說。更重要的是在我認為,我是不是H,說與不說,都無法否決掉,我們是家人。短短三分鐘的通話時間,不夠讓我和我家人說清楚冰釋前嫌。但是,我知道了家人突如其來的轉變原因,心裡想著:有的是時間,讓我在書信上慢慢地說,說我的感受,讓家人理解……。當對一件是抱著高度的寄望,而結果不朝預期中發展,就會換來超出想像中的難過。

將近二年的日子,「H」它像一條鴻溝,始終橫介在我和家人之間,也隔絕了親情,感受不到家人的溫度,溫度並非是家人給出的物質生活享受,溫度是從信箋上的關愛,鼓舞的言語,文字給出的親情陪伴,產生的溫度力量,它能讓我的心累了,想到家人的陪伴,我不孤單,當我烙下眼淚,知道我不是孤單而停止了哭泣,親情永遠是我最堅強的後盾。

在感受不到溫暖的親情,我失望著卻不會放棄,渴慕親情的餵養,持續的努力用文字表達情感,來尋找親人的理解而寬容,寬容後接納我是放的情感。我相信著我會重新擁抱親情,因為愛,所以痛,更因為愛,那些痛過的傷口必定癒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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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監所關注小組的年度計畫,主要行動目標為監所基本生存權、公民權的社會對話倡議活動,並透過實質案例的協助,進而推動修法與制度改革,以及加入收容人家屬親友網絡的參與,讓曾經被視為有危險、不被談論的收容人們,在「回來」這段「最遙遠的距離」之時,即使荊棘滿布也仍得抵達終途。邀請您,支持我們,成為回來的人們,最堅實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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