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候出去現身跟同學或是老師聊我的生命故事時候,都會玩一個小遊戲「你與愛滋的距離」,站在教室的中心,以我為中心,問這些同學或老師「你覺得你與愛滋的距離有多近或多遠?」有的遠,有的很近,我會問很遠的同學或老師,你覺得愛滋離你很遠的原因,或是很近的原因,從這個小遊戲可以看得出來,大眾們對於愛滋的了解有多了解或是很不了解,其實就可以知道我在這一堂分享的方向會是什麼。
說個小故事,其實對我衝擊蠻大的,我在社群媒體認識了一個男同志(有點廢話)我簡稱他叫小明好了,我們在社群媒體認識蠻久的,但一直沒有聊天或是見面,某一天我們聊天了,也是我欣賞的外型,經濟獨立,只不過有男朋友。但我不排斥,我們開始曖昧,兩次的約會親親嘴互相擁抱,但都僅限在戶外,第二次約會我們找了一個隱蔽的空間親親抱抱,他突然的蹲下幫我口交,我有點驚嚇,不過當然也是有爽到,大概幾分鐘而已,之後日子我們繼續曖昧。
直到有一天我在社交媒體說出最近季節變化,憂鬱症發作,他敲了我的Messenger說他身邊的朋友也是這樣,其實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,我告知小明我的感染者身份。我原以為會得到好的回饋(一直以來在我告知後回饋是好的),哪知並沒有,他開始焦慮問我說怎麼不早說,他會不會被感染等等等,我開始說到我有服藥且已經U=U用科學的方式跟他解釋。當然小明根本聽不進去,只說很擔心什麼的,我又說,我們只有親吻,跟口交幾分鐘,根本沒有傳染的風險(當然這是我熟悉得領域),小明還說有口交,還有射。天阿冤望,我跟小明說沒有射,只有幾分鐘而已,我沒那麼快,接著小明就邊上班邊焦慮開始說他沒有心情上班等等的話,我才想到原來小明離愛滋的距離遠到南極或北極去了,小明不在同溫層裡,身為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同志沒有愛滋觀念,我終於明白說出來對方感到害怕的感受,而我也暴露在不安全的情況下,開始擔心會不會被XX,接著我繼續安撫小明說「我已經病毒測不到很多年,我保證不會傳染」,但我當下要小明先去篩檢,因為小明說他很久沒去篩檢,三個月後再去篩檢一次,這樣才知道孩子是誰的。但小明一直不敢去面對篩檢這件事情,我最後只好說,我申請診斷證明,讓你知道我真的已經病毒量測不到,小明說拜託我去申請,於是我還是勸他去篩檢,我可以陪你去或是找我熟識的篩檢站,小明卻只想等我的診斷證明。
接下來我去感染科申請診斷證明,醫生要知道為什麼要申請,我就老實說了,也被念醫師了一下,應該小明要去篩檢,我只是先讓安撫他,他要的文件或是什麼的我能提供就提供,當然我也做好最壞的打算。不過還好有修改危險性行為定義,但是我跟小明根本沒有性行為,頂多就是無套口交,當天我領到的診斷證明,把個資遮蔽後傳給小明,小明說了一句謝謝。就沒有下文了,他就相信我這張診斷證明,證明我是安全的,我大傻眼耶,你自己的身體不是別人保護,在這個故事裡跟Podcast說道,如果發生關係的話,我不會跟對方說,但這一次我說了,才知道會有這麼大的事情,我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不會感染。
我一直在宣導說不說這件事情,哪些事情說的是有幫助,哪些情況下說了其實反而反效果,所以我才明白那些不敢說的人。因為你不知道會暴露在什麼情況下,因為有不好的感受,也不會再說第二次,那種感覺是好害怕會被拒絕、曝光,不過這也不是感染者要承受的壓力。拜託男同志們希望可以了解一些愛滋得資訊,哪一天你身邊的好朋友想跟你出櫃的時候,你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回應他,當你用恐懼的態度,感染者就不會在跟下一個朋友說了,經過這一次我學到了打砲過後的不敢說了,好像我故意不說,因為我就不會傳染了,我說幹嘛。
希望小明去了解愛滋的資訊,離愛滋稍微近一點,傳染途徑是什麼,現在治療的方式是什麼。在這次事件之後,會遠離小明,因為小明對愛滋感染者是不友善的,也不需要在對他保證什麼,雖然這樣子說很不好,但這是小明得應該學習的。
愛滋感染者生活在生活中,是不會從外觀看出來的,只是有願意說跟不願意說,自己的健康在自己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