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無礙,愛滋的愛情故事|作者:尹小熙
叮咚!叮咚!響亮的手機訊息提示因劃破了圖書館自修室中的靜謐,驚覺忘記將手機切換靜音模式的我,焦急地翻找著背包中的手機,試圖在所有目光教教找到我這個冒失鬼前關閉鈴聲,可惜為時已晚,伴隨著電話鈴聲的響起與周鄒怒目的聚焦,我匆匆收拾物品,深感抱歉地逃離了自修室…
叮咚!叮咚!響亮的手機訊息提示因劃破了圖書館自修室中的靜謐,驚覺忘記將手機切換靜音模式的我,焦急地翻找著背包中的手機,試圖在所有目光教教找到我這個冒失鬼前關閉鈴聲,可惜為時已晚,伴隨著電話鈴聲的響起與周鄒怒目的聚焦,我匆匆收拾物品,深感抱歉地逃離了自修室…
每個人心中可能都藏有著不想要告訴他人的祕密…然而對於HIV感染者而言,決定告知親友自己感染HIV,可能是人生中最困難的決定…
坐下後,醫生很明白且直接的和我說,你的愛滋檢測結果為「陽性反應」,當下我的反應卻超乎了我的想像,我沒有驚恐、沒有難過、沒有害怕,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沒有,有的只有平靜,靜到似乎整個空間的空氣都凝結,時間也暫停了…
在我被診斷出HIV陽性後,我離開了家鄉,去了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生活。原以為換個環境就能讓自己擺脫是感染者的身分。至少能將注意力從無止境的懊悔與自我否定中抽離出來。
我不吃藥、不回診,甚至以工作忙碌為藉口,一次又一次拖延與欺騙衛生所人員我會回院抽血追蹤的口頭承諾。
我讓病毒量停在了28161。
於是,母親發現了一張紙條。就是印著紅字體 HIV postive的那張檢驗報告單。「今天,我進去你房間,看到你桌上那張檢驗單了。你現在身體還好嗎?」母親啜泣的說。「我⋯沒事啊。短時間裡死不了的。」我擠出笑容,一派輕鬆的回應。「那病⋯真的無法治好嗎?我上網查了一下,他們說的是真的嗎?如果我早點關心你,或許就不會這樣了。」母親又開始潸然淚下。
「你這樣很難約吧?」
「以前比較難,現在有 U=U 還有PrEP沒有像以前這麼難。」
「可是男朋友應該很難找到吧?」
「是比較難,我每次分手都會空窗個兩、三年。我認識有些外型比較好看又沒生病的人,分手沒多久就可以馬上找到新的男朋友,可是在一起沒幾個月就又分手了。」
「喂?OOO診所嗎?您好,我想詢問今天有沒有Covid-19 疫苗可以接種?」『今天有莫德納,請問您本人要打嗎?請問您幾歲?』電話那頭的護理師問道。「我3X歲,要接種第二次追加劑。」『可是你不符合資格欸,是65歲以上才符合接種第四劑。』「但我是HIV陽性患者⋯」我的聲音弱了一些。
我們認識近三年她才告訴我她是愛滋感染者,問題是我們已經論及婚嫁、見過我父母,她為人世故,三言兩語便知我家長心意:我是家中獨子,一脈單傳,家人見我事業有成希望我早日成婚,想抱孫…
團圓,對我曾經是尖銳的詞彙。出櫃、同志、愛滋,過著同一個屋簷下的隔絕,面對面的每個時光我與家人之間有道強化的落地窗,對於疾病突如其來的訊息,我們逕自面對顧影自憐映照的鏡像,相顧無語